學弟真的幫你搞了一個貞操帶。
理由很簡單,其實你也知道。無論是挑好的衣服、帶你出去吃飯,或是其他任何理由都一樣。這些都是控制的一環,是學弟保證你乖巧的手段。當然,他也有一套明面上的理由:你愛哭又沒用,他擔心你在外面被人誘騙,於是他擔心你,要保證你的安全。
你從來服從他的所作所為,於是那個金屬儀器就這麼上了你的下體,和項圈一起,在最前端都有一個可以扣上鏈子的孔。學弟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,你留宿在他家的頻率變高了,光著身體,只穿著他的外套,就這麼孤零零地被用項圈與鏈子鎖在床上。
學弟最近很忙,如他所說,公司有很多年末要做的事。你的主管不管你,畢竟你唯一的功用就是討甲方派來的親愛代表開心。你感覺自己似乎在過著和媽咪生活時很類似的生活:學弟要求你打開定位、要求你不要出門,也要求你別和不認識的人說話。
你毫無意見,只是覺得無聊。學弟家裡什麼也沒有,只有乾巴巴的酒櫃與獎牌。其實你覺得這似乎與母親也沒什麼差別,只是你從一個控制狂手裡,被轉交到另一個控制狂手裡。
你依舊保持著自認寵物的禮貌,唯一做的就只有在那櫃子獎牌前數數。學弟成績優異,上面的獎牌沒有名字,但個個都是第一名。從演說比賽到科展發表,很優秀,讓你看的時候又忍不住覺得彆扭。
你不喜歡這種優秀,也不喜歡像他這樣比你厲害的人。你還是很自卑,但又沒那麼想吐了。畢竟現在的生活讓你不用思考,而你也刻意不去想,或許某天,這種詭異的關係被媽媽知道要怎麼辦。
這或許帶了點微妙的報復心理——你看,學弟比我優秀多了,他還不是個同性戀。是他把我變成同性戀、是我把他變成了同性戀。媽咪欣賞的小孩跟媽媽瞧不起的兒子一樣爛,這似乎就是你能做的、最大的反抗。
你懷揣著報復心理,即便某天決定自殺,你也要去街上大喊學弟是個會雞姦別人的同性戀。你想要毀掉他,就像是把你自己毀掉那樣用盡全力。你會告訴世上所有人他會跟你接吻,一個出國留學過的高材生跟一個私立科大畢業的蠢材接吻,全南區都會為此鄙視他。
當然,這只是安慰自己的片面之詞,但你只能這麼做。事實就是,你確實是學弟養在家裡的一條狗。他可以在外面搭建他的工作與藍圖,而你只能被他拴著繩子,用後面高潮到射精。
所以你越想越氣,最後只能把情緒宣洩在別的地方。
你抓起學弟的枕頭,接著摔在地上,又踩了兩下。你忽然發現自己沒有那麼怕學弟了,但也不能說是不怕,比較像是你惡膽向邊生,有勇無謀地想進行報復事項。
你把枕頭拆開,接著把羽毛倒滿整張床。這項工作工程巨大,不過你還是成功地在學弟回家時拆到第二個枕頭。彼時學弟剛回家,手裡還提著電腦包,剛進門就看到你在犯案。
他嘆了一口氣,把東西放下後,從後面托住你的腋下,把你整個人從枕頭上拔起來:「小壞蛋,在幹嘛?」
你開始學狗叫:「汪汪。」
狗聽不懂人話,自然也可以愛做什麼做什麼。學弟沉默了一下,你一副擺爛到底的樣子,而他也拿你沒辦法。
「趁我忙就這樣對我。」他譴責了你一下,不過還是把你抓到沙發去,又回去整理滿地的羽毛。
你盯著天花板,學弟聽起來一直在抱怨。其實你們對他有多累心知肚明,但他的意思是讓你不要再鬧了,而你自己則是因為他要忙,所以更想鬧。
這件事是沒有結果的,但不管怎麼說,這一局是你的勝利,因為他忙到只剩收拾爛攤子的力氣。
你繼續發呆,而就在此時,門鈴忽然響了。